静笃君按:二十世纪的艺术界,家畜注定要被野兽取代。
二十世纪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已经是旧的世纪;对于人类艺术史来说,二十世纪是充满了开创与革命的新世纪。新艺术不再接受任何限制,艺术家们突破了传统的表现形式和绘画技法,各种新的艺术语言迫不及待地诞生了。如果要问二十世纪西方现代艺术中以“最复杂”著称的艺术家恐怕非毕加索(Pablo Picasso,1881-1973年)莫属了,这位深得海魂衫之三昧的天才极富创造力,也最懂得如何以多种看似矛盾的艺术方式来表达那个多样多变的多面自我。
▲ 油画《亚威农少女》(1907,243.9 cm × 233.7 cm)
西班牙立体主义画家毕加索 作
现藏于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
1907年,在参观了巴黎托卡代洛人类学博物馆之后,受到来自非洲的黑人雕像和面具艺术的影响,毕加索改变了创作风格,告别了蓝色和粉红色时期。此后他完成了一幅代表作——《亚威农少女》(1907),引起轰动,观众被震惊了,因为此前还从没有人敢于以如此激进的方式打破传统艺术形式,艺术语言切换之快速彻底令人猝不及防。通过这幅作品,毕加索借助非洲原始艺术永久地改变了西方绘画:画中少女们面部全都强烈变形——各个都是非洲面具脸,大块大块的肉粉色身躯在那无纵深的大空间中扭曲着,如同钥匙转动着插入锁眼一般——直扭曲到相互锁住为止。
▲ 油画《坐着的裸女》(1909-1910)
西班牙立体主义画家毕加索 作
现藏于伦敦泰特现代艺术博物馆
立体主义诞生了。立体主义(Cubism)一词源于法语的“立方体”(Cube),最初出现在画评人对法国画家乔治·布拉克(Georges Braque,1882-1963)1908年的作品《埃斯塔克的房屋》的评价中,画评人认为这幅画上布满了小小“立方体”:
▲ 油画《埃斯塔克的房屋》(1908)
法国立体主义画家布拉克 作
现藏于伯尔尼美术馆
和毕加索一样,布拉克也是立体派代表画家。在上面这幅画中,那些几何形状的物体是一个村庄的房屋轮廓,这个村庄叫埃斯塔克。埃斯塔克村我们在介绍法国野兽派时提到过,野兽派代表画家安德烈·德朗曾画过一幅《埃斯塔克的弯路》:
▲ 油画《埃斯塔克的弯路》(1906)
法国野兽派画家德朗(André Derain,1880-1954)作
现藏于休斯顿美术馆
这幅颇具代表性的野兽派风景画表现的是法国蔚蓝海岸村庄埃斯塔克的景色。早年间,印象派画家保罗·塞尚(Paul Cézanne,1839-1906)也描绘过这里:
▲ 油画《从埃斯塔克眺望马赛湾》(1885)
法国印象派画家塞尚 作
现藏于芝加哥艺术博物馆
塞尚曾说:自然界中的一切形式其实都可以追溯到简单的立体——圆锥体、球体、圆柱体和金字塔。布拉克等立体派画家只是把塞尚的这句话实现了而已,他们用几乎都是单色的立体方式来描摹现实物体,起初还有一定形式,后来就开始了明显的分解——物体的各个部分都被分崩离析,于是就诞生了“分析立体主义”。
▲ 油画《毕加索像》(1912)
西班牙立体主义画家格里斯(J. Gris,1887-1927)作
现藏于芝加哥艺术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