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遗珍 | ​展览里居然藏着一个困扰历代王朝的难题!
随着秦汉以来
大一统思想和夷夏观念的形成
如何处理中央与少数民族地区的关系
成为历代王朝的难题

13世纪起,中央政权在南方少数民族地区推行土司制度,委任当地首领担任土司,世袭而治,体现了古代中国作为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对西南民族地区“齐政修教、因俗而治”的管理智慧。

羁縻徕远
中国历朝的少数民族政策可概称为羁縻政策。羁縻政策,指少数民族在承认中央王朝统治的前提下,实行有限的自治管理,保持原有的社会组织形式和统治机构,对中央政府一般只有朝贡而无赋税的义务。通观历代羁縻政策的内容、推行方式和施行效果,大体可分为统而不治的羁縻治策时期和间接统治的土司管理时期两大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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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簇千户所铜印
明 永乐九年(1411年)
高10.1厘米 长7.5厘米 宽7.5厘米
四川博物院藏

秦汉以来,羁縻治策逐渐成为中央王朝治理边地的重要策略。中央王朝在少数民族地区设置有别于内地郡县的特殊行政机构,如秦汉时期的“道”与“初郡”,南北朝时期的“左郡左县”与“俚郡俚县”等。唐代起,中央政府于边地遍设羁縻府州,数量庞大,控制松紧有别,侧重于名义上的统治。宋因唐制,且在羁縻县下增设羁縻洞,官员的承袭需按规范的流程进行,以显示中央政府的权威。

土司制度
土司制度是元朝在总结历代王朝民族政策,尤其是唐宋以来羁縻制度的基础上,建立起以当地少数民族首领担任官员进行管理的一整套政治制度,这些官员也常称作“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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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八寺长官司铜印
大西 大顺二年(1645年)
高9.6厘米 长7.2厘米 宽7.2厘米 
四川博物院藏

明政府继承并进一步完善土司制度。洪武末年起,土司分为武职与文职两个系统。虽然中央政府授官以文武职分,但土官实际上并未分职行事。此外,明代还设有卫所土司。明代创制“都(指挥使)司——卫(指挥使司)——(千户)所”的军事系统,在边疆和内地均有不设郡县只设卫所的情况,设于少数民族地区的卫所也起用土官,任为土指挥使、土千户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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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别于其他地区,平武土司尤为特殊。平武诸土司无一为少数民族,亦非龙州本籍,均为原籍外地的汉人,多以南宋末年抗击蒙古军队、守城有功而始获世袭;土司间相互联姻,最终形成了盘根错节的汉人土司集团。

改土归流
土司制度在历史上曾发挥积极作用,但其本为权宜之计,是中央政府尚无能力采用郡县制直接统治少数民族地区的暂时措施。因此,在条件成熟时就必然要采取各种策略与办法,废除土司世袭,改为由中央政府直接任命流官进行管理,即改土归流。

改土归流始于明代中叶。清代继续实施改土归流,并于雍正四年(1726年)起大规模推行。乾隆元年(1736年)平定四川大、小金川土司叛乱,设置美诺厅(后改懋功厅)、阿尔古厅,四川西北部土司的改流基本完成。因平武土司薛兆乾叛乱,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朝廷改龙州宣抚司为龙安府。改土归流历经民国,一直延续至1956年10月民主改革结束,平武土司也最终废除。

改土归流历时五百余年,促使原土司地区与内地相对区隔的状态逐渐消除,是中华民族一体融合的重要一环,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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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顺时期四川土司分布示意图
(信息来源《中国土司制度•附录二》)

龙州宣抚司校尉佥事
王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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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玺石买地券
明 天顺八年(1464年)
高39厘米 宽39厘米 厚4厘米
四川平武王玺家族墓M3王玺墓出土
平武报恩寺博物馆藏

王玺,字廷璋,生于永乐三年(1405年),卒于景泰三年(1452年),是王氏土司家族第十代土司,宣德三年(1428年)袭职,时年24岁。王玺是第七任土司王思民的庶长子,土司一职,按礼法需严格遵循嫡长子继承制,父子相传。王玺之所以能庶子袭位,主要是由于嫡子一支人丁凋落,无人继承,《土官底簿》有详细记载。宣德五年(1430年),开始修建家族墓地。宣德九年(1434年),王玺因征讨番夷升正六品宣抚司佥事,后又修建报恩寺。平武报恩寺是目前四川省规模最大、中国保存最完整的明代古建筑群之一。王玺是王氏土司中最具影响力的一代土司,其在位期间达到了王氏土司历史的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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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武报恩寺王玺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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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展览“土司遗珍——四川平武明代土司家族文物精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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